罗以・贺斯・安德森曾说:「审查乃恐惧之子、无知之父」。一场令人想起70年代的禁书热潮正在横扫美国。政府和学校因为种种原因再次插手人民的阅读自由。他们声称要禁止露骨和批判性种族理论(Critical Race Theory, 以下簡稱 CRT)的内容,却不了解学生们因此失去了什么。
我曾在乔治亚州读高中,见证了文学审查在过去一年间上升至史无前例的程度。我的母亲是我以前校区里的一名英语老师。她上个星期和我通电话的时候彷徨不安,因为有关教授内容的新规例表明她过去二十五年来一直在用的课程必须作废并重新建立。新规例禁止任何老师教授任何被定性为露骨的书籍。这条规例乍看之下似乎非常合理,只可惜很多如洛伊丝・洛利的《授者》、约翰・史坦贝克的《人鼠之间》、和阿道斯・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等名著亦随之被排除在外。
此规例不仅仅查禁不合理地露骨的书籍,也延伸至任何包含涉及性的方式的描述的书籍。老实说,这条规例似乎是误传与不发达的,因为除非老师分发亨利・米勒和查理・布考斯基的书,大部方高中生每天都在生活里面对着比书里更多的性内容。
除了露骨内容,CRT也是查禁的目标之一。可惜,将书籍分类为批判性种族理论类的人不一定明白这个词的意思。CRT非常复杂,大部分人在读研究生之前是不会接触到,因此我认为假设大部分初中及高中生不会接触到是合宜的。只是,不少人将这个词和另外一个更易理解的词——美国历史混为一谈。
我不会在此剖析CRT定义里的细微差别,我只知道奴隶制、种族隔离、和公民权利运动绝对不属于CRT的范畴。正因为大部分人对这个热门话题一无所知,才会产生一股推动学校禁止人们认为教授此议题的书籍。事实上,没有高中书籍会教授如此困难的议题。那些自以为在禁止孩子们学习所谓的CRT的人们其实只是在禁止他们学习国家的历史。
要展示这项政策的潜在影响就必须举例子。如学校真正落实此规例,那么老师将再也不能让学生们阅读哈波・李《杀死一只知更鸟》、托妮・莫里森《宠儿》、及奇努阿・阿切贝《瓦解》等著作。除了CRT,此规例亦引用了一系列名为「1619计画」的理想。这个计划旨在「将国民视线重新聚焦在奴隶制度的后果和美国黑人的贡献,以重塑我国历史」。
这类政策的影响已经开始浮现。田纳西州的一个校区已经查禁了阿特·斯皮格曼的《鼠族》。这是一本描写集中营惨况的图画小说。那个小区以《鼠族》对高中生来说太暴力为由禁止他们阅读,却显然忘记了他们要教授现代史上其中一个最残酷的时代。一个田纳西州的牧师更与会众在当地举行了一个焚书会。他们在市中心聚集,搭火堆,然后把他们认为「邪恶」的书籍通通抛到火堆里。 《哈利波特》和《暮光之城》等书籍均不能幸免。
今天,我们知道历史是不断重复的,但许多人竭尽全力避免承认这个现实。田纳西的焚书会与纳粹德国的焚书会实有异曲同工之妙。查禁流露弱势群体观点的文学一向是极权政府的首要行动。 过去查禁文学所带来的恶果多不胜数,而我国正急速步向另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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